关键词:
新时期以来
土家族
小说
族性书写
摘要:
新时期以来,土家族小说创作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从现阶段的研究成果来看,小说创作仍旧未改变土家族文学在当代文坛发展不突出的困境。土家族文学作为多民族文学的组成部分,也是不可忽略的研究对象。民俗是一个民族的血脉,融合族群的地缘、血缘、民族性,是透视个体族性的物质与文化情境的重要视角。本研究将以族裔身份的角度,民俗的视点,对土家族小说进行整体观照,运用民族学概念“族性”,探寻新时期以来土家族小说对族性的表述。新时期以来,土家族小说中的身份表述成为众多土家族作家笔下的共同现象,身份的表述围绕族源记忆、文化心理、自我身份的明确等三方面展开书写。独特的族源记忆有效地解答了“我来自哪里”的问题。在土家族小说中,族群的族源记忆存续在集体仪式对祖先崇拜的记忆与个人碎片记忆中的祖先遗迹之中。土家族生存的独特自然环境以及形成的民风民俗,蕴含着独特的民族文化心理。崇实精神是土家族在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适应中积淀下来的民族共同心理,乐生乐死的生死观更是展现了土家族独特的生存文化。而自我的身份确立,不仅需要族群内部的情感纽带,也需在文化差异的情境中明确主体文化的边界。对话“他者”是土家族作家在小说中明确主体文化身份的外部方式。除此之外,民族信仰是透视民族文化的有效路径。土家族多神崇拜主要以白虎信仰、火神崇拜、原始宗教信仰梯玛崇拜为神团核心。图腾是一个民族的标志。土家族小说对“赶白虎”与“敬白虎”的文化探寻,叙述族群与英雄人物廪君、自然之间的复杂关系。图腾面孔之下,是族群对超自然力的渴求与永生灵魂观的形成。在土家族日常生活空间中,火塘尤为重要。火塘与火是共存关系。土家族小说通过对火的精神分析以及火塘作为幸福空间的象征,突出民族生活空间的独特性。土家族原始宗教梯玛信仰在土家族文化中占据核心位置,作家在历史变动中把握梯玛文化的嬗变,解密其存在的合理性。总之,对族群信仰文化的透视与呈现,是土家族作家自然流露出“血统与文化”的原生表现。土家族作家在族性叙事的过程中,还从叙事的角度与叙事的语言,辅助小说文学族性的表达。作者在小说叙述中穿插鬼魂视角与动物视角,增加了文本的奇幻性。语言作为小说表层结构的表现方式,土家族作家将土家语、各种方言土语置于其中,增强了文本的民族表现力。从叙事的笔法来看,作家对民族文化的真实呈现、民族生活的忠实写照,以时间变革为经,文化为纬,展现波澜壮阔的民族历史进程,实际上是小说化的自我民族志书写。社会环境的剧变与作家代际的更替,对土家族小说族性书写的样态产生了重要影响。多元一体的时代话语,促使土家族作家在共同体理念下,以“后红色革命历史叙述”的方式与对信仰共产主义的书写,自觉认同中华民族一体观。对于70后、80后等年轻作家而言,成长环境的巨变,民族文化持续性的断裂,使他们更注重个体经验的写作。因而,土家族小说中出现了族性书写淡化的迹象,同时也意味着作家们试图改变民族文学边缘性的封闭状态。本文通过对新时期以来土家族作家在小说中如何呈现族性叙事,梳理剖析文本中的各种文化现象,深挖民族文化精神,更从族性叙事淡化的迹象,发现土家族作家试图摆脱“边缘”的处境,改变民族文学作为一种边缘性、弱势的文学形态的存在。